研究驚人發現：倭黑猩猩叫聲藏有複雜語言結構

人類語言最獨特之處，在於能將有意義的元素組合成更複雜的結構。這種「組合性」可分為兩種：簡單組合（整體意義等於部分總和）與非簡單組合（元素間會互相修飾意義）。蘇黎世大學團隊在剛果民主共和國科科洛波里保護區，首次發現野生倭黑猩猩（Pan paniscus）的叫聲系統中，存在明確的非簡單組合性證據，這項突破性發現刊登於《科學》期刊。

年輕雄性倭黑猩猩「圖帕克」搔頭畫面。圖片來源：科科洛波里倭黑猩猩研究計畫／盧卡斯·比爾霍夫

人類語言透過將離散元素組合，創造出層次更豐富的語意結構。這種組合性讓我們能將詞素組成單詞，再將單片語合成句子，整體意義取決於組成部分及其排列方式。

過去研究顯示，某些鳥類與靈長類動物能進行簡單的聲響組合，但始終缺乏動物使用非簡單組合性的直接證據。研究團隊分析700段倭黑猩猩叫聲錄音，記錄超過300種與每段發聲相關的情境特徵。

團隊採用「分佈語意學」方法，透過量化情境特徵來推斷單一叫聲的意義，並測量不同叫聲間的語意關聯度。為驗證組合性，他們運用原本用於分析人類語言的多步驟檢測法，結果發現倭黑猩猩的叫聲可整合成四種組合結構，其中三種展現非簡單組合性。

「我們首次量化證明倭黑猩猩的單一叫聲與組合叫聲間的語意關聯，」蘇黎世大學西蒙·湯森教授強調，「由於人類與倭黑猩猩在700-1300萬年前擁有共同祖先，這種組合性很可能是我們共享的演化遺產。」

哈佛大學馬丁·蘇爾貝克教授補充：「這意味人類祖先至少在700萬年前，可能更早，就已發展出相當成熟的組合性溝通系統。」該研究不僅改寫對動物溝通的認知，更為人類語言起源提供關鍵線索。

研究詳見：M. Berthet等，《倭黑猩猩叫聲系統中的廣泛組合性》，《科學》期刊第388卷（202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