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黑猩猩展現讀心術：懂得他人的未知並主動協助

猿類可不只是憑本能行事哦！它們能夠察覺到他人缺乏某些資訊，還會主動伸出援手呢！在一項精心控制的研究中，倭黑猩猩會向不知情的人類指出藏起來的零食所在之處，這一行為展現出的社交智慧，挑戰了『心智理論是人類獨有的』這一傳統觀念。

猿類會熱切地向不知道零食位置的人類指出其所在，為了團隊合作，它們展現出令人驚訝的能力——傳遞他人所缺失的資訊。這個看似簡單的實驗，首次證明了猿類會主動分享知識以幫助他人。該研究也提供了迄今最有力的證據，表明猿類能夠識別他人何時缺乏資訊，而這一能力曾被認為是人類所獨有的。

這項由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社會與認知起源小組的科學家所進行的研究，於今日（2月3日）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上。

研究動物思維方式的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心理與腦科學助理教授、共同作者克里斯·克魯佩涅表示：『感知彼此知識缺口的能力，是我們最複雜社交行為的核心，對於我們合作、溝通以及策略性協作的方式至關重要。由於這種所謂的心智理論支撐著許多使人類與眾不同的能力，比如教學和語言，所以許多人認為動物並不具備這一能力。但這項研究揭示了人類與其他猿類共有的豐富心理基礎，也表明這些能力在數百萬年前就已在我們的共同祖先身上進化形成。』

猿類會熱切地向不知道零食位置的人類指出其所在。圖片來源：約翰霍普金斯大學

克魯佩涅與同為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博士生的共同作者盧克·湯羅，與三隻雄性倭黑猩猩展開合作。這三隻倭黑猩猩分別是25歲的尼奧塔、43歲的坎茲以及13歲的泰科，它們都生活在非營利性研究與教育機構『猿類倡議』中。在實驗過程中，其中一隻倭黑猩猩會與湯羅相對坐在桌前。倭黑猩猩會看著另一個人將一份零食，一顆葡萄或一片麥圈，放在三個杯子中的一個下面。有時湯羅能看到零食放在哪裡，有時則看不到。如果湯羅能找到零食，倭黑猩猩就能得到這份零食。

在實驗期間，當人類不知道零食的位置時，猿類會熱切地指出零食所在之處；但當人類看到零食被放置的過程時，猿類就不會再指示了。圖片來源：約翰霍普金斯大學

不管湯羅有沒有看到零食藏在哪裡，他都會問：『葡萄在哪裡？』然後等待10秒鐘。如果他看到了零食被藏的位置，在這10秒鐘內，猿類通常會安靜地坐著等待零食。但當湯羅沒看到零食被藏在哪裡時，猿類會迅速指向正確的杯子，有時動作還相當明顯。

克魯佩涅說：『它們的手指會直直穿過網眼，很明顯它們想要傳達什麼。其中一隻叫坎茲的倭黑猩猩，對食物非常感興趣，在實驗的某些階段會反覆指點——它會輕敲好幾次來引起我們的注意，相當執著。』

這項研究首次在可控環境中重現了在野外觀察到的類似發現。此前有研究表明，黑猩猩會發出聲音，警告對潛在威脅（比如蛇）不知情的同伴。

克魯佩涅表示：『我們預測，如果猿類真的能夠追蹤他人的無知狀態，那麼當它們的夥伴缺乏相關知識時，它們會更頻繁、更迅速地指點，而實際情況正是如此。』研究結果還表明，猿類能夠在腦海中同時持有兩種相互衝突的世界觀。它們清楚地知道食物在哪裡，同時也明白同伴對同一情況的認知中缺少這一資訊。

研究團隊很高興能進一步證實猿類心智的複雜性。克魯佩涅說：『在這個領域，對於靈長類動物的能力存在諸多爭議。對我們來說，能夠證實它們確實擁有一些人所否認的豐富能力，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接下來，研究團隊將更深入地探究猿類的動機，以及它們如何思考其他個體的心智。湯羅說：『我們在這裡所展示的是，猿類會與夥伴溝通以改變其行為，但一個關鍵的待研究問題是，猿類指點是為了改變夥伴的心理狀態還是信念。』

參考文獻：2025年2月3日，《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