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還能喝嗎？全球無一處安全

曾經，酸雨是環境污染的代名詞，它摧毀了歐洲的森林，滅絕了北美的海洋生態系統，甚至讓食物變得有毒。對人類而言，酸雨導致呼吸系統疾病、肺癌、心臟問題以及嬰兒體重過輕。罪魁禍首是汽車、燃煤發電廠和工廠排放的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這些物質與空氣中的水和氧氣反應，形成硫酸和硝酸，最終以雨、霧甚至酸雪的形式降落到地面。

儘管有人試圖否認酸雨的存在，甚至連白宮也曾參與其中，但事實最終無法掩蓋。1972年，科學家在新罕布夏州的白山測量雨水的pH值，發現其僅略高於4，與番茄汁的酸度相當，遠超過魚類生存的極限。如今，西方國家已不再為酸雨擔憂，經過數十年的研究和政策行動，問題已被控制並大幅改善。

然而，我們現在面臨更大的挑戰：PFAS，即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質，也被稱為「永久化學物質」。這些物質不會自然分解，有些的半衰期長達1,700年，甚至有些根本沒有已知的半衰期。自1940年代引入以來，PFAS已無處不在，從空氣、土壤、水到野生動植物和人體，甚至在雨水中的濃度也遠超美國環保署的健康標準。

PFAS與多種嚴重健康問題相關，包括癌症、發育毒性、不孕症、妊娠併發症、高膽固醇、潰瘍性結腸炎、肝臟肥大和甲狀腺疾病。這意味著，即使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南亞和東南亞等地區的雨水，也不再適合飲用。研究人員指出，PFAS的唯一去除途徑是緩慢稀釋到深海，雨水中的濃度可能需要數十年才能降至安全水平。

除了PFAS，雨水還含有大量塑膠微粒。這些微粒已被發現在富士山頂的雲水和美國荒野的雨水中，甚至佔據了調查雨水的4%。塑膠微粒不僅可能干擾動物的自然行為，還可能攜帶病毒，使其更具致命性。更糟糕的是，塑膠微粒最終會分解成奈米塑膠，進一步脫離我們的控制。

儘管我們可以嘗試過濾水中的PFAS和塑膠微粒，但這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廢水處理廠無法處理這些微粒，導致它們被釋放到環境中。而奈米塑膠的存在，更讓我們難以察覺其影響。正如研究人員所言：「即使我們看不到它們，也不意味著我們沒有吸入它們。」

酸雨的問題或許已遠離我們，但塑膠和PFAS的污染卻無處不在。我們無法逃避，只能面對。正如專家所說：「某些PFAS的極端持久性和全球循環將導致其持續超標。我們需要為PFAS設定一個行星邊界，而這個邊界已被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