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家貓竟有276種獨特面部表情

堪薩斯大學醫學中心和里昂學院的研究人員，在發表於《行為過程》期刊的一項新研究中，記錄了家貓（Felis silvestris catus）在親和性和非親和性的種內互動中所做出的各種面部訊號。

勞倫·斯科特博士和布列塔尼·弗洛爾基維茨博士表示：「如同被馴化的狗一樣，家貓也因馴化經歷了重大的社會生態變化。近年來，人們對研究家貓面部訊號的興趣日增，目的是提升它們的福祉。疼痛時產生的面部肌肉運動，已被用於建立家貓的評估量表和自動識別系統。朝向人類的面部訊號，則被用來推斷家貓的情緒，以及評估它們的被收養率。」

研究人員還提到：「家貓最近的現存近親——野貓（Felis silvestris）具有領域性，很可能會使用非親和性面部訊號解決爭端。野貓是獨居哺乳動物，傾向於避開人類和同類。家貓已適應更多樣的飲食，而野貓是兼性肉食動物，以小型哺乳動物為食。野貓建立的狩獵領域很少重疊，家貓的領域雖常重疊，但它們仍單獨狩獵。野貓也比家貓更常做出劃分領域的行為，如留下氣味標記和保持警戒姿態。這些非親和性面部訊號，可能在家貓中保留了下來，家貓經常會有攻擊性互動。然而，比起野貓，家貓展現出更高的社會容忍度，也會有更多親和行為，包括玩耍、一起休息、梳理毛髮和相互磨蹭。家貓向種內社交性的轉變，也可能使其更依賴有助於減輕壓力和增強關係的親和性面部訊號。我們此次研究，旨在探究家貓在種內社互動動中產生的面部訊號的物理形式和社會功能。」

在這項研究中，斯科特博士和弗洛爾基維茨博士觀察了53隻成年家貓短毛貓的行為，這些貓來自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的非營利救援組織「貓咖啡館酒廊」（CatCafé Lounge）。

研究作者將面部訊號定義為貓在交流事件中產生的面部肌肉運動。為了準確編碼指向同類的訊號，他們只在發信者的眼睛和身體朝向預定接收者時，才對面部訊號進行編碼。

研究人員解釋道：「『貓咖啡館酒廊』於2018年成立，旨在透過種內和種間社交，提高貓的被收養率。酒廊採用開放式室內平面設計，遊客可以與大約20到30隻群居的貓互動，這些貓都可供人收養。在較溫暖的月份，貓和人類還可以在與酒廊相連的有圍欄的戶外露臺區域互動。」

研究人員稱：「我們在2021年8月至2022年6月期間，歷時150個訪問小時收集了資料。在這10個月裡，我們得以觀察53隻成年家貓短毛貓的面部訊號行為。」

研究人員收集到了194分鐘的影片片段，其中包含186次交流事件。他們表示：「在這些事件中，我們編碼了688個面部訊號，其中雄性貓產生413個，雌性貓產生275個。在編碼的688個面部訊號中，354個（51.45%）產生於親和性情境，334個（48.55%）產生於非親和性情境。我們觀察到26種不同的面部肌肉運動，它們共產生了276種不同的組合。」

研究結果表明，馴化可能對貓種內面部訊號庫的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科學家們表示：「總而言之，我們的研究結果表明，家貓的種內面部訊號並非僅限於敵對互動。家貓可以產生親和性和非親和性面部訊號，且在形態構成上有所不同。這些結果讓我們更深入地瞭解馴化對面部訊號庫的影響。隨著種內社交性變得更普遍，貓可能將親和性面部訊號納入了它們的訊號庫。在壓力、衝突和競爭可能性更高的情況下，使用親和性面部訊號可能有益。例如，咂嘴（靈長類動物產生的一種親和性面部訊號）常在有壓力的梳理毛髮情境中被用來避免衝突。」

研究人員還指出：「由於馴化發生的時間相對較短（大約10000年），需要更多研究來瞭解這些親和性面部訊號的起源。一方面，家貓在種內互動中產生的親和性面部訊號可能是獨特演變而來的。也有可能是，Felis silvestris的其他成員也會向同類發出親和性面部訊號，而家貓透過選擇性育種使其得到了進一步發展。」

論文出處：Lauren Scott & Brittany N. Florkiewicz. Feline Faces: Unraveling the Social Function of Domestic Cat Facial Signals. Behavioural Processes, published online October 18, 2023; doi: 10.1016/j.beproc.2023.104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