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更痛？分娩還是被踢到蛋蛋？

到底哪一種生殖器官會帶來最大的痛苦？是子宮、睪丸，還是某種神秘的第三選項？WebMD開篇就警告道：「雖然你可能還沒經歷過，但你肯定看過或聽過，被踢到蛋蛋——確切地說是睪丸——可不只是讓你喘不過氣而已。」

被踢到睪丸會讓你痛到彎腰，甚至可能讓你感到噁心、嘔吐。如果踢得夠重，還可能讓你進醫院。這種疼痛不僅限於雙腿之間，還會一路延伸到腹部。這是因為睪丸原本是在腹部發育的，直到出生前後才下降到陰囊，而它們在下降時帶走了一堆神經和組織。

為什麼這麼小的區域會引發如此劇烈的疼痛？答案有兩部分，但本質上來說：睪丸的設計簡直是為了讓主人承受最大的痛苦。首先，睪丸是生殖器官的一部分，用於性和繁殖，因此進化讓這裡佈滿了神經末梢。泌尿科醫師Nathan Starke解釋道：「從進化的角度來看，被踢到睪丸之所以如此疼痛，是因為它們是產生精子的關鍵。」

簡單來說，你的身體必須讓這種傷害感到疼痛，否則你就不會費心保護它們免受足球或憤怒前任的攻擊。而你真的需要保護它們，因為睪丸天生就缺乏防禦。2009年發表在《進化心理學》期刊上的一篇論文指出：「由於容易受到損傷、侮辱和溫度變化的影響，位於體腔外的未受保護的卵巢會成為嚴重的生殖劣勢。同樣的邏輯也適用於睪丸。」

然而，出於各種原因——主要是為了讓精子保持涼爽直到「上場」——睪丸堅持掛在體外，挑戰命運。大象則將睪丸留在體內，靠近腎臟。但人類不僅讓它們懸掛在外，還進化成了直立行走，使得它們的位置更加危險。總的來說，我們有一個天生敏感的器官，位於體外的薄囊中，最多只被一條鬆垮的管子和一些緊身內褲「保護」。進化似乎對這些小傢伙特別殘忍。

被踢到睪丸似乎注定會引發極大的疼痛。最好的情況？你應該在一小時內感覺好轉。最壞的情況？可能會痛到要命。

至於分娩的疼痛，似乎不需要解釋。這是一個將一個人從另一個人體內擠出的過程，通過一個基礎寬度僅略超過3公分的管道，歷史上約有1/25的母親因此喪命。但奇怪的是，並非所有物種都如此痛苦。人類第一次分娩平均需要九小時，比一個工作日還長，是馬的30倍。即使與我們在動物界最近的親戚——大猩猩相比，我們的分娩過程也明顯更痛苦和複雜。人類是唯一需要幫助才能分娩的動物，儘管擁有現代科技和衛生條件，我們的分娩死亡率仍遠高於野生親戚。

羅德島大學的生物人類學家Holly Dunsworth解釋道：「考慮到母親的體型，我們擁有最長的孕期、最大的嬰兒和最大的大腦。懷孕期間，媽媽付出了很多，生下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嬰兒。」為什麼會這樣？這是一個好問題。雖然科學家們對每個因素的權重爭論不休，但主要原因歸結為兩個因素：我們的大腦和直立姿勢。這被稱為「產科困境」——在能夠良好行走和跑步與聰明之間進行的進化拉鋸戰。

結果就是長達數小時的痛苦分娩過程，期間你的肌肉會不受控制地收縮，子宮頸和陰道會被拉伸到極限，骨頭會被推開為移動的嬰兒騰出空間，甚至可能從陰道撕裂到肛門。德克薩斯兒童醫院婦產科醫師Bart Putterman解釋道：「宮縮就像一個巨大的肌肉痙攣，整個子宮都在收縮。你可能會在任何肌肉收縮的地方感到不適。」

這種「不適」顯然是輕描淡寫：「有些人會痛到彎腰，你可能會感到緊繃和痙攣，伴隨著背痛……這可能是因為嬰兒的位置，或者有時只是分娩者對疼痛的感知方式。」這引出了另一個重要部分：心理層面。被踢到蛋蛋當然不好受，但它不會持續數小時甚至數天，也不會隨著時間推移變得更糟，更不會在九個月前就開始折磨你。近三分之二的美國女性報告對分娩有病理性的恐懼——這種現象被稱為「分娩恐懼症」——而且有充分的理由，因為約每10萬人中就有33人因此喪命（而且這個數字並沒有改善）。

即使分娩結束，疼痛也不會停止。如果你曾見過那些甜甜圈形狀的坐墊並好奇「誰在用它們？」答案往往是剛分娩的人。即使你沒有撕裂陰道並在身體最敏感的部位縫針，它仍然在從一場巨大的考驗中恢復，疼痛是預料之中的。與此同時，那些宮縮還在繼續，原因很簡單：為了防止你因失血過多而死亡，並讓子宮恢復到正常大小。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不會讓人惱火。這不是應該結束了嗎？

總的來說，疼痛是主觀的——對一個人來說是折磨，對另一個人可能只是癢癢。睪丸擁有者可能會指著四個孩子的母親，認為分娩不可能那麼痛苦，否則你怎麼會同意多次經歷？對此，我們只需要回一句：虐蛋癖。幸運的是，有一個讓所有人都失望的答案：平手。至少我們可以慶幸這不是腎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