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頑疾再現！結核病如何突破現代醫學防線？

2024年1月，堪薩斯州堪薩斯市及周邊兩個郡爆發肺結核疫情。截至2025年3月初，疫情仍在持續擴散中。目前已有147例確診病例，其中67人出現明顯症狀，其餘80例則屬於潛伏性感染（帶菌但未發病）。

這個被稱為「白色瘟疫」的古老疾病，在新冠疫情爆發初期曾短暫退居第二，如今卻再度成為全球最致命的傳染病。科羅拉多州立大學微生物學家Karen Dobos與Marcela Henao-Tamayo指出，結核桿菌（Mycobacterium tuberculosis）早在9000年前的地中海東岸人骨化石中就被發現蹤跡，顯示其與人類糾纏千年的特殊關係。

古希臘醫學之父希波克拉底在西元前410年首次記載這種會導致患者極度消瘦的疾病，當時稱之為「消耗病」。中世紀時期更因患者蒼白病容被冠上「白色死神」的恐怖稱號。未經治療的情況下，約半數活動性結核患者會因此喪命，即便現代醫療已將死亡率降至12%，威脅依然不容小覷。

1865年巴黎軍醫Jean Antoine Villemin證實結核病具有傳染性，推翻過去認為是體質或生活習慣所致的錯誤觀念。1882年德國醫師Robert Koch發現結核桿菌，其發表日3月24日後來被定為世界結核病日。

這種疾病主要透過空氣中的飛沫傳播，患者咳嗽、唱歌甚至睡眠時的呼吸都可能散播病菌。堪薩斯州疫情源頭至今未明，但已造成2人死亡，且低收入族群感染比例明顯偏高。值得注意的是，1名未治療患者可能傳染給10至15人。

新冠疫情意外助長結核病反撲。2020至2023年間全球病例增加4.6%，美國2022至2023年增幅更超過15%。防疫封鎖導致民眾就醫意願降低，醫療物資短缺也造成治療中斷。據統計，疫情期間約有70萬人因延誤治療而喪生。

現代治療需使用2至4種藥物組合，完整療程至少6個月。但1930年代抗生素問世前，醫師竟採用放血療法和魚肝油等荒謬手段，甚至將患者送往洛磯山脈等高海拔療養院，誤認寒冷乾燥空氣具有療效。

結核藥物具有強烈毒性，患者生活品質會永久受損。專家強調早期診治的重要性，特別提醒潛伏感染者可能毫無症狀卻帶菌多年。如同堪薩斯州半數病例，若非疫情爆發根本不會就醫。

這場人類與千年病菌的戰爭尚未結束，提升公衛意識、加強防治教育，才是戰勝「青春掠奪者」的關鍵所在。

（本文改寫自The Conversation原創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