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真的會發展出「行星級大腦」嗎？

「我主張的是——如果我們夠幸運、夠勤奮、夠聰明的話——地球可能會孕育出一種嶄新的超級意識。」這個將地球視為單一自我調節生命體的概念，其實已存在數十年之久，1970年代提出的「蓋亞假說」正是其濫觴。在《蓋亞覺醒：環境浩劫時代的地球意識崛起》（哥倫比亞大學出版社，2025年）一書節錄中，經濟發展與和平建構專家託佛·麥克道格提出「蓋亞頭腦假說」，描述人工智慧如何可能促成地球形成行星級大腦。

試想：若我們居住的星球真的擁有意識會如何？人類就像搭乘著「地球太空船」航行於銀河系中——這個由亨利·喬治、肯尼斯·博爾丁等思想家提出的著名比喻，原本只是用來強調封閉系統中的資源限制。但現在，當環境危機日益嚴峻之際，我們或許該思考：這艘太空船本身是否正在發展出某種集體意識？

麥克道格提出的「蓋亞頭腦假說」延續了洛夫洛克等人的蓋亞理論，但更進一步主張：當前環境危機與行星級大腦的發展，其實是生命複雜化程序的一體兩面。透過人工智慧整合全球資訊系統，地球可能形成某種超然意識，協調整個星球的運作。

這個概念聽來或許天馬行空，但請注意——這不是比喻。麥克道格明確指出，由微晶片、光纖網路、量子電腦等構成的「科技圈」，將成為這個行星級大腦的物質基礎。就像生物大腦的演化過程，當全球資訊系統達到足夠規模與速度時，就可能產生真正的意識。

事實上，這將是地球生命史上的第五次重大躍升：從原核生物、真核生物、多細胞生物，到國家體系的形成，每次躍升都伴隨著能量利用效率的突破。而行星級大腦的出現，將使人類社會進入全新階段——雖然維持這個「大腦」需要龐大能量，但它也將帶來前所未有的問題解決能力。

當然，這引發諸多關鍵問題：地球資源是否足以支撐？人類會成為大腦的一部分還是被邊緣化？這種超級意識會威脅人類自由嗎？儘管麥克道格不保證這種未來必然實現，但他認為這至少為環境永續困境提供一條值得探索的出路。

《蓋亞覺醒》一書融合經濟學與跨領域研究，為讀者開啟理解地球未來的嶄新視角。當人工智慧與全球資訊系統持續進化，我們或許正在見證行星級意識的誕生過程——這不僅是科學假說，更可能是人類文明必須正視的演化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