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nAI「兩頭賺」的如意算盤：從非營利到無限獲利的轉型爭議

山姆·奧特曼本週透過一封「致員工公開信」展現了他一貫的公關話術，宣佈放棄將OpenAI轉型為營利公司的計畫，改由非營利董事會「持續監督與控制」。表面上看，這似乎是對人類的福音——畢竟該董事會負有「以最可能造福全人類的方式推進數位智慧」的特殊使命。但實際上，投資人可能才是最大贏家，因為OpenAI同時悄悄取消了100倍獲利上限的限制。

在週一的部落格宣告中，該公司宣稱：「我們正從複雜的獲利上限結構，轉向更簡單的常態資本結構，讓所有人都能持有股票。」所謂「常態資本結構」，實質上就是讓投資人能夠獲取無限報酬的商業模式——這正是驅動矽谷瘋狂賭注的核心誘因。

當OpenAI的估值已達3,000億美元，早期投資人可能即將觸及原先的100倍獲利天花板。這讓人想起2017年Snap上市時，Lightspeed風投的800萬美元早期投資暴漲至20億美元（250倍回報）的經典案例。如今OpenAI宣稱要開發超越人類的通用人工智慧（AGI），執行長奧特曼更預言這將創造「數兆美元」的新財富，投資人自然不願被獲利上限束縛。

軟銀集團社長孫正義三月才以高估值進場，投入300億美元的他很難達到100倍回報。但這位科技巨擘去年底受訪時曾預言，將有四家「新GAFA」企業從AI獲取兆元利潤，他顯然押注OpenAI就是其中一員。其他早期投資人如Khosla風投、Infosys和彼得·提爾，在取消獲利上限後潛在收益更加可觀。

值得注意的是，奧特曼在公開信中隻字未提伊隆·馬斯克，但這位OpenAI決裂的共同創辦人無疑是決策的隱形推手。馬斯克曾試圖以974億美元收購OpenAI，他起訴指控該公司背離非營利初衷，將慈善資產轉為私人牟利工具。雖然法院駁回他阻止OpenAI營利化的請求，但允許其他訴訟繼續進行。

馬斯克的指控雖帶有傲慢色彩，卻不無道理。OpenAI先是以「獲利上限」公司型態過渡，現在又取消限制，實質上已與最初「造福人類」的使命漸行漸遠。在投資人期待下，該公司很可能會加速推出AI系統，而降低對安全性、公平性的審慎考量。奧特曼雖然換了說詞，但本質依舊未變——這無疑是場精心包裝的資本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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